持盈时,她比谁都上心。
因为那场变故,他们再没能回到江宁。
那时朝中大乱,也是他最忙的时候,她把她的剑给解下来,让他必须随身带着,他又何曾会短了一柄剑去,她却执意让他佩着自己的那把。
“最近太乱了,我担心你出事,我这件是我师父留给我的,寻常那些及不上。”
那时候,他没能察觉到她有什么异样。
从江宁出发前,成欢就知道自己有孕了,可她不能跟他说,说了他如何肯再让她随行。
入京勤王,州府里他最大胆,敢冒着杀头的罪私自调兵,也势必是第一个赶去的,那有多危险,她怎么能让他独自去。
入京后,他自然也没能察觉,她救下赵持盈的时候,他赶来第一个问的,是,“殿下可有受伤?”
他的目光,也越过了她落到了赵持盈身上。
成欢明白,赵持盈挺着大肚子,又被逆党挟持,他担心是对的,自己不该吃这一份醋。
甚至后,赵持盈肚子里的孩很可能子是舅舅的。
谁知赵持盈终究还是出了事,她被太上皇赐了死。
赵持盈被太上皇召见的当晚,薛益就已经猜到不妙,成欢听说之后,立即提了一柄长刀,准备去闯宫门。
薛益当时脸都白了,一把拉住她,“胡闹!”
他从未如此凶过,她双目泛红,他软了神色,“你不是讨厌她么?”
她被他抱进怀里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“可她有孩子了,她肚子里还有孩子。”
过去那些仇恨如今仿佛已经淡去了,最关键的是,自己如今也是母亲,如何不生怜悯。
那一晚,赵持盈终究没能回来。
他知道后,整个人如遭雷击,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,喃喃说着,“怪我,怪我……”
“这不怪你,”她上前劝说,“你当时怎么救得了她。”
可他不听,还推开了她,他出门要去收敛赵持盈的尸身,刚走没多久,她就晕倒在地。
国公府的下人吓了半死,国公不在府上,便去报了阮家,齐安郡主亲自赶了来。
这下,母亲也知道她有孕的事了。
她只说薛益也是知道的,母亲却仍旧恼怒,“那他还带你来行都!”
“是我逼他的!”
“你是个傻的,他却是发什么疯,你腹中有孩子,他竟然让你骑马!”齐安郡主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娘,我自小练武,我这身子同别人不一样。”
“不一样,你不是肉身凡胎了?不值得他燕国公心疼心疼了?”
她怕母亲对薛益发火,便搬回了阮府去,母亲则口称如果女婿能来负荆请罪,她便考虑让女儿回去,否则,就再不必回国公府了。
这样等了几日,别说人影,音讯也无,阮家派人去打听了才知道,国公送寿安长公主灵柩去西陵安葬。
齐安郡主怒极反笑,“好,往后也不必再麻烦他燕国公了,这个女儿,我不是养不起。”
一去半月,他回来后,来阮家接她回家,阮家大门紧闭,敲了几次的门,阮家都没人来应。
这事传扬了出去,朝中同僚笑话他,又出主意,“要等等,现在在气头上是不成的,等气消了,再去赌咒发誓。”
他点头,心里想,成欢从不是个真的会对他发脾气的人,想必是岳母不高兴了,好久没回家了,让她多陪陪母亲也是好的。
也因为如此,阮家出事的消息,他竟然还是从外头听来的,再见到成欢,是在病床上。
那一晚,她爹将她母亲刺死了,一连十七刀,刀刀致命。
这件事震惊了整个行都,薛益赶去阮府,下人竟然还要拦,他想到她当下不知如何,顿时怒起,“让开!”
下人倒也不是咄咄逼人,而是面露难色,“姑爷息怒,这是县主的命令。”
她不想见他。
薛益只得回了国公府,那一晚如何也睡不着。
母亲出事的那一晚,因为就在家中,成欢赶去时,亲眼看到了母亲的惨状。
血流了半屋子,母亲躺在那里,背后都还看得见血窟窿。
人已经气绝多时,成欢走进去,一跨过门槛,腿一软,人已经栽倒在地。
等醒来,等着她的却又是父亲已自缢的消息。
她愣愣坐了一会儿,起身时,还是身后的丫鬟看见了床褥对她道,“县主,你怎么,怎么流血了。”
孩子没了。
好在月份小,她都没觉得有多痛,她自小跟师父学武吃苦吃惯了,便也觉得那痛竟然没什么。
母亲惨死在面前,这点痛能算什么呢?
可怜的是,她在这一晚,竟然接连失去了三个至亲。
她扶病为母亲守灵,又在灵前晕厥过去,醒来是在自己卧房内,应当是下人将她扶了回来。
她总是逞强,孩子没了,是她的错。
没多会儿,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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